不是那个样,惹了她,她也说,但没打过她们。

再说坠儿,下面丫头惹了她,她可不是个好主儿,眼儿一立,腰一叉,先冲着对方的面门啐一口,然后又拧又掐,嘴上骂人的话不重样。

除此外,三个大丫头中就数她使唤下面人使唤的最狠,到了酷暑天,她爱洁,每日晚上要洗澡,就使小丫头去灶房给她提热水,脱下的衣裳,肚兜小裤,染了癸水的带子,也都扔给丫头。

她就好比房中的副姐儿,虽比不上春桃喜儿在荣姐跟前得势,但多年来,她的衣裳她没有洗过。

不过她精明,并不是逮住哪个丫头,就使唤哪个丫头,如香豆,丰儿,她只会使她们去替她跑腿买东西,提饭。

如教人给她提洗澡水,她惯爱使最底下的那个丫头,打骂人也是挑人,有那有背景的,认的干娘有两分势,她只说两句,不会打人。

像丰儿,没认个有益处的干娘,她哥哥又是个不受宠的老实人,上个月,教坠儿揪着发髻从院里拽到了西偏房,后面还是严大嫂出面,坠儿才饶了她。

这厢坠儿瞪了一眼那俩丫头,掀开帘子回房中伺候去了。

房中的荣姐方才听到外面的动静,问坠儿出了何事,坠儿道:“不知哪个丫头去二姑娘那讨的喜饼,眼皮子浅,讨了好些来,咱院里的丫头不多,教我说,一人得两个就够了,我见她们大多都不爱吃,沾沾喜气是个意思。”

坠儿又道:“那窦家与二姑娘能送多少喜饼,咱这的人要了这麽多来,怕是二姑娘不够与其他院里分了。”

“你去外头问问,看是谁去要的喜饼。”荣姐吩咐道,坠儿出了房,片刻回来,说道:“听说是小灶房的梁二姐去要的。”

“姐儿甭与她置气,她见了喜饼,想多替咱院讨些,也是一片好心。”

荣姐听闻是梁二姐,对坠儿的话,似信不信,坠儿见她不吭声,便歇了话,坐在炕下拾起了没做完的针线。

且说梁堇,与院里人分罢喜饼便家去了,进了家,就见桂姐坐在炕上正用红绳穿铜子,她面前堆了小山似的散铜钱。

“你哪里弄来这麽多钱?”

“我去抢喜钱,撒钱的那人给我的,二姐,你怎麽没去,你要是去了,我与他说你是我妹妹,教他也给你抓两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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